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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漫长的季节》:不一样的桦钢,一样的下岗潮 速读

来源:烟花五月下苏州   时间:2023-05-07 06:07:05

在《漫长的季节》中,桦钢与下岗是注定绕不开的话题。 桦钢是时代的底色,而下岗则是个体的命运。 当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孤独的个体,谁都会成为历史车轮下的车辙。

时代的一粒尘埃,落在每个人的身上,就是一座山。在剧中,桦钢是几乎所有上世纪90年代国有企业的缩影。产品低端、销售下滑、严重冗员、监守自盗,对于当时的国企而言,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。


(资料图)

王响回忆起桦钢的峥嵘岁月,曾经说起过,以前每次出车都是三四十节的火车皮,现在只有五六节了。这样的落差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。

和同时期的其他国企相比,桦钢的陨落不是意外,而是必然。包袱多、负担重是所有国企的通病,包小三、一言堂,这些也不是桦钢的特产。但是, 同样是艘风雨飘摇的破船,桦钢的漏洞远比我们想象的大。

以当年很常见的偷窃为例,别的企业员工小偷小摸,桦钢则是自上至下的硕鼠集团;别的企业偷自己厂子的,桦钢则是连警察的备胎都不放过。

所以,桦钢的破产自然而然。但是,在当时,几乎所有人对于未来都缺乏足够清醒的认识。在王响等人的心里,桦钢就像一条漏洞百出的船,虽然偶尔会船舱进水,但是修修补补之后总能继续航行。

马队曾经说过, 桦钢是桦林的心脏。 既然是心脏,跳动才是它的日常。王响们对于未来有一种惯性的自信。就像他对媳妇美素说的那样,桦钢那么大的厂子,还差你那点医药费吗?

在剧中, 美素的心脏病就是桦钢现状的隐喻。 和桦钢一样,美素的心脏早就出现了问题,虽然装上了支架,但依然没有彻底摆脱病魔的袭击。

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。对于桦钢、对于美素都是一样的故事。在第1集中,美素说自己肺疼,怀疑自己得了结核,正是桦钢的缩影。旧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,新的问题持续出现。

在故事的最后,桦钢与美素一样,都在绝望之下,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巨无霸的桦钢轰然倒下,每一名员工的人生也瞬间跌入了谷底。据说,鲸鱼在死后会用尸体供养各色深海生物长达百年,这种现象被称作鲸落。

一鲸落而万物生。 这是鲸鱼在生命的尽头,回馈给海洋最后的温柔。然而, 在自然与社会之间,终是格格不入的镜像世界。

对于桦钢职工而言,一鲸落而万物灭。在这波下岗大潮中,无数人告别了铁饭碗,失去了工作,失去了家庭,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。

爱岗敬业的王响告别了机务段,飞扬跋扈的邢三倒卖上了车牌,意气风发的龚彪开上了出租车,貌美如花的丽茹搞起了美容院。 在时代的洪流里,谁都逃不出命运的漩涡。

在这些桦钢下岗员工里,巧云是最有代表性的那一个。她和老公全力本是双职工家庭,两人的生活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,但至少也算是有滋有味。

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偏找苦命人。儿子生病、老公受伤,巧云忽然就成了全家的顶梁柱。所以,她不得不走进维多利亚,成了陪酒小姐的一员。

对于巧云的选择,我不忍过多苛责。毕竟,如果可以选择,谁都不会把自己逼上这条路。在当年的下岗浪潮里,有多少丈夫曾经骑着单车送妻子去卖身。

巧云的故事,不过是最真实的人间。

在宣布下岗名单的那场职代会上,宋厂长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,“ 看成败、人生豪迈,没有什么坎是我们过不去的。 ”

看成败、人生豪迈,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——这是刘欢创作于1997年的一首歌。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,每当我听起这熟悉的旋律,心底总会不自觉地生出一份厌恶。

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——这话说得轻巧,三言两语就把下岗工人的苦一笔带过。

下岗失业、买断工龄、在这些轻描淡写的词句里,写满了生无可恋与老无所依的注脚。

从古到今,每一个普通人都是不惜一切的代价,一将功成的万骨,是必要时刻的牺牲,是成就大我的小我。

只是, 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。 从头再来,根本就是一句经不起推敲的谎言。毕竟,古今中外,唯一一个实现八十岁下岗再就业的是姜太公。

他的职业是钓鱼,只是钩太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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